一个新学员的个人资料点(续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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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明慧网2005年3月24日】

转移真象资料

得法以来,我一直在一个相对平静的环境中修炼,资料点的运作也很顺畅,虽然有家人的不解和埋怨,但实质上的迫害似乎是离我遥远的,直到有一天,这种宁静被打破。

一天,传来有学员被捕的消息,第二天,又一位同修被绑架,接着是第三个、第四个……。我有些不安,但不是很紧张。这些人我不太认识,几乎没有来往。我照常做着资料,定期到各处分发。

两星期后,一位经常与我联系的同修小玉突然失踪,家里电话不通,手机也无人接听。打到她父亲家,老人说不在,“她出去了吗?”我小心的问,“让人给抓走了!”

我头脑“嗡”的一下,简直惊呆了。这是万万没想到的,我一直以为她很安全,昨天我们还见了面,如果她被跟踪,岂不是我也暴露了?那一刻,我感到了危险的降临。

“我得回家,那么多资料,得马上转移。”我吸一口气,镇定下来,然后拎起包,叫上辆出租,拼命往家里赶。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,小玉被捕了,其他学员我不认识,现在只能靠自己。一路上我发正念,求师父帮助:“弟子有难,请师父帮我。”我不断的说,不断的念,心在怦怦跳。

首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,我边走边计划。想起一位朋友刚搬了新家,旧房子还空着,于是找到他办公室。简单说明来意后,朋友很干脆:“没关系,反正也是空着。”说完把钥匙交给我。

回到家,我一刻不停的开始收拾。太多了,几乎每一个角落,都有资料。几天来,为了将来不至于断档,我陆续买了许多耗材。看着那一大堆光盘、纸张还有包装物,我有些后悔:当初不那么贪心,也不至于手忙脚乱(事后才明白,这些耗材买得太及时了)。

我拿出旅行包,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。一张师父法像,一直摆放在我的书桌,每天学法炼功,总感觉有师父呵护,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;每当遇到困难,我就求助于师父,问题都迎刃而解。在修炼这条路上,我的每一点進步和提高,都因为有了师父的慈悲呵护。而如今,这宁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,不知道等待着我会是什么?

一盒光盘已经开封,还剩下三十几张,我想把它刻完。几十张光盘刻完后,我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,然后开始搬运。

旅行包很大,被我塞得满满的,临出门时,才知道我忽视了它的重量──太沉了,一个包就压得我几乎直不起腰,跌跌撞撞下了楼,却不敢走正门,绕了几个大圈,才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叫上出租。那段路,我至今仍记忆犹新,几百米的行程,我差不多走了几十分钟,每移动一步都很困难,但恐惧已由不得我想太多。赶到存放资料的地点,放下旅行袋,又立刻往回赶,抓起另一包,弯腰下楼,叫出租,同样的路线走了五个来回。看门的老头问:“你在搬家吗?”

所有的东西清理完毕,我开始浑身无力,躺在沙发上,内心却无法平静。我坐起来,打开电脑,给海外朋友写信。这位曾引导我入道得法的同修,虽然素昧平生,我至今不知道他是谁,在哪里,但我始终心存感激。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,尽管极度恐惧,我还是不愿流露太多,只是想告诉他,不管发生什么,我不放弃,我永远跟着师父走。我想告诉他,万一很久没有我的消息,他能猜到是为什么。

不安之夜

第二天,我安定了许多,不再忧心忡忡。想着该做点什么,于是又到朋友住处,拿出一些刻好的光盘,准备晚上去发。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你邪恶不就拿生死吓我吗?我偏要去,去要干我该干的事,我认准的路一定走下去。”我暗暗的鼓励自己。

中午,我去父母家吃饭,大约一点多钟,一位刚相识不久的同修冒很大的危险打来电话(他的行踪已被严密监控,我们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联络),告诉我昨天晚上,又几位学员被非法抓捕了,都是在半夜两点。我说“是啊,小玉也被抓了。”他说:“这几个都是与小玉有联系的人,也许她顶不住压力,说了。”

我的心沉到了极点。回过神来,立刻冲進房间,把一台电脑主机的插线拔下,扛起就走。母亲问怎么回事,我来不及解释,匆匆下楼。回到家,换下那台带刻录的电脑,又快速转移到别处。

再次回家时,我把所有的抽屉又理一遍,看还什么敏感的东西,确认无漏后,我没有丝毫的轻松感。如果说小玉被捕我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,那几位同修的再次出事,把我最后一道防线击垮了。

我不知道怎么办?该做的我都做了,现在,家里一片纸都找不到,可是下一步呢?我该干什么?“师父帮帮我,请师父帮帮我。”我一直在心里喊,这个时候,唯一能帮助我的,只有师父了。

我漫无目地的在街上游荡,希望这不停的走动能让我缓和下来。空气中充满了邪恶,一切都向我压来。我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正法口诀,不断的请师父帮我,给我力量,让我闯过这一关,头脑中我清醒的意识到:我不放弃,永不,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在等着,我决不放弃,永远跟着师父走!

冷静下来,我整理自己的思绪:其实让我害怕的不是被抓本身。从修炼的第一天开始,我就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,一个修炼人,就是要能够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考验,在魔难中修自己看自己,去掉最根本的执著。但我的亲人,特别是父母和孩子,他们因此而受到的巨大精神压力,让我担忧。不过,即使真有那么一天,我同样想得通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该有的就有,不该有的,师父一定不会让它发生,因为我是大法弟子。

晚上在婆婆家吃饭,我心情沉重,再过几个小时,也许,我能够自由的时间,也只有几个小时了。想到这些我难过极了,什么也没说,只是机械的吃饭。

我一直想对儿子有个交待,想告诉他要坚定对师父的信念,坚持学法、修炼,尤其是,万一我被捕,希望他能明白,妈妈没有错,一时的迫害不会长久,我们会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,我希望他能坚强的生活。

儿子去看打球,要很晚才回。还有时间,我去了父母家,给了一些钱,告诉他们我将去旅游,可能要去很久。

再次回婆婆家时,儿子已经回来了,正洗澡。我走过去,对他说:你看我们学法多好,有一个好身体,师父又保护我们的安全,不用为疾病担忧,不怕老也不怕死,每天开开心心的,多好啊!所以,不管有什么困难,出现再大的压力,哪怕把我们抓起来,要打要杀,我们也坚持炼下去,决不放弃,知道吗?

儿子正在淋浴,却很认真的听,满头满脸都是水珠,睁大眼睛望着我,点点头说:“知道。”我说:“万一他们不让炼,把妈妈抓起来,叫你劝妈妈放弃,你干不干?”他摇摇头:“不干!”

“如果那样你就见不到妈妈了,怎么办?”

他想了想,“还是不干!”

我听了真欣慰,交待他要多学法,多听录音,按照师父话的去做,然后我就走了。

回到家里,丈夫问为什么要换电脑,我说现在风声很紧,有的人被抓了。他一听咆哮起来:“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!我警告过你,早晚要给人抓走。”我气极了,大声喊:“抓我也炼,死都要炼。”本想告诉他我的资料都藏好了,如果有警察来,不必惊慌,抓不到把柄他们不敢怎样。但事到如此,我也不说了。

我去洗澡,洗了很久,心想也许是最后一次了,要洗个干干净净。洗完后换上一些保暖又方便活动的衣服,坐在床上,等着警察来抓我。

半夜二点越来越近,时钟嘀哒的响,仿佛是警察的脚步声,阵阵向我袭来,我从未如此恐惧过。在我一生当中,有过痛苦,有过烦恼,有过失望和伤心,但从未恐惧过。我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,没有什么困难能把我压倒。但现在,我切身体会了什么是恐惧,那飘忽不定的恐惧,有时候,我在心里喊:来吧,你快出现吧,快把我带走吧,我不怕你!

一点半,我开始盘腿,发正念。脑子什么也没想,只感觉身子被能量包围,手掌阵阵发热。半小时后,警察没来,我继续发正念,又过了半小时,警察还是没来,我放开腿,半躺着坐在床上。

我无法入睡。已经很累了,但还是睡不着,马路上的汽车声、上楼的脚步声,都好像冲我而来。恍惚中,我还听到了门铃的响声。

就这样熬了一整夜,第二天没有起来炼功。从我修炼的第一天开始,这种情况是极少的。

远离尘嚣

我不能再呆下去,决定出走。哪怕被抓,也不能让我的亲人眼睁睁看着。想起有一位农村的亲戚,过去我时常接济他,也许能在那住上一阵。

动身前,我想该把办公室也收拾一下,那里有许多大法资料,还有电脑需要处理。在办公室,我又一次给那位海外同修写信,那封信,我流着眼泪打完,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悲伤,我不知道他能否从中感受得到?

写完信,我回家收拾行李。临行前,给儿子打了电话,然后打丈夫的手机,告诉他我要和同学去旅游,他说:“什么旅游,分明是上访。”我听了好惭愧,“我没有那么勇敢,我还达不到那个境界。”

背着两大包行李,长途跋涉,我来到表哥家。如同从天而降,他既欢喜又惊讶,我直截了当告诉他是避难来的,因为炼法轮功。他说:“没关系,在这住,想怎么炼怎么炼,住多久都行。”

表哥家农活很多,种田、养猪、养鱼,还有鸡鸭,儿子仅四岁,还上幼儿园,夫妻俩从早忙到晚,几乎没有空闲时间。我的到来帮了他们大忙,一日三餐,照看小孩,喂鸡喂猪,当然,还有学法炼功,充实的生活让我逐渐恢复正常。

农村风景很美,屋前是一大片的田野、水塘和竹林,气候也很好,阳光明媚。闲暇时,我喜欢拿张凳子坐在田埂上,看他们在地里干活。落日的余晖把整片土地映得金光闪闪,极目望去,只有两个劳作的身影,人与自然如此和谐,我感慨,这才是人的生活啊──勤劳、纯朴、善良,没有太多的欲望。

表哥家离城镇较远,买东西很不方便,所以尽量的自给自足。他们的食物是绝对的绿色,而且良性循环。种植养牲畜,粪便作肥料,生活废水用来浇灌,还有沼气池,产生的沼气足够一家三口的供热。两个大水塘,养鱼养鸭,那鸭子和人一样,早出晚归,外出寻食,我很少见到它们的踪影,只是每天起床,在院子的角落里,发现一大堆新鲜的鸭蛋。

晚上的月光更美,那是城里无法享受的。乡间小路被照得如同白昼,躺在床上,就可以看那广阔的夜空,星星、月亮一览无遗。虽然没有电视,没有冰箱、洗衣机,甚至没有收音机,可我不感觉缺少什么,反而很充实,很快乐。外边天翻地覆,这里依然故我,也没有钟表,连时间都停止了。

三天后,我去镇上,在一个公用电话亭,往家里打电话,还打了我丈夫的手机,他说没事,一切正常,我这才放心。一星期后我准备告辞,临行前,去商场买了一台全自动洗衣机,送到表哥家里,作为他们给我无私接纳的回报。

奇遇

表哥的父亲是我一位远房亲戚,七十多岁了,平时少言寡语,老伴前年去世,他一个人住在镇上。知道城里来客,就带上些土特产,让我品尝。

闲聊时,老人告诉我,常看见死去的老伴又回来,掀他的被子。有时晚上睡觉,感觉被一个巨大的身体压着,动弹不得。儿子们笑他说疯话,只有我理解,我说是真的,有这种可能,七八十岁的老人,有什么必要撒谎?

老人又说,在山上,他经常见到一个高高大大、穿黑衣的人,走近又不见了。一次,看见这黑衣人钻進一个小小的地洞里,可蹲下望那洞口,什么也没有。我告诉他:你记住一句话,时常说,睡觉前也念,就是“法轮大法好”。如果谁还敢吓你,就大声喊:李老师帮帮我。

几天后,我问他还做恶梦吗?他说,没有了,全都没了。“奇怪,一句话那么灵,他们怎么不会教我呢?”老人说,几十年了,他没有睡好过,可现在一觉到天亮。

我回去的时候,他执意要送我,临别时,他说:“我再念一遍,你看对不对,‘法轮大法好’,‘李老师帮助我’。”我连连点头说对,他说:“好,以后我时时念。”

表嫂的姨婆,是位九十多岁的老人,身体很好,也是独居,常来表哥家要些青菜、鸡蛋之类。一天,我告诉她:“婆婆,教你一句话,时常念,对你有好处,就是‘法轮大法好’。”她听了很高兴,跟我学几遍,说:“这么容易,好,我记住了,天天念。”

表哥的岳父住他家不远,和大多数勤劳纯朴的农村人不一样,他好吃懒做,每天抽烟、喝酒,什么都不干。一天,他拿来一张医院化验单,心情很沉重,说得了肺癌,需要住院。我叫他不要怕,如果肯学法轮功,能按照老师要求去做,也许能病好,许多比他更严重的病人,都炼好了。他听了很相信,愿意学,我就把自己带去的MP3送给他,让他读《转法轮》,可他不愿看,只想听录音。

几天后,他告诉我:你看,我现在不抽烟也不喝酒,根本就不想,全戒了。他说:“昨晚好奇怪,睡在床上,有人动我的手,动我的脖子,还伸進肺部抓了一下。然后我就感觉肚子疼,半夜二点起来上厕所。”我说:“你真有缘份,是师父在给你清理身体,好好学,会慢慢好的。”

几天后,他感觉身体的确好了许多,不咳嗽,走路也轻松了,在家闲不住,又开始往外跑,把学法丢在一边。我告诉他不能这样,修炼是很严肃的,特别像他这样的老人,延长的生命不是用来过常人生活的。

他对我的话不是太重视,虽然也听录音,却时常边听边聊,也没心思学功。看着他我真着急,想起还有师父的讲法录像,也许看影碟能使他静下心来,所以一星期后我回家。

再次去农村时,我送来光盘,还捎了一个录音机、炼功带,老人另一位女儿家有影碟机,我就带着他去看。

常说农村人吃苦多,业力小,我感觉的确是这样。当我向他们讲述法轮大法的美好时,每一个人都接受,表嫂还一口气读完了《转法轮》,并让我有时间教她炼功。

可现实并不是总如人意。老人的另一位女儿女婿就不赞成,虽然碍于面子不敢说什么,可处处设障碍,让我们无法观看。表哥给岳父借来一台影碟机,可黑白电视又放不了,摆弄了很久,最后还是没看上。那一刻,我深切的体会到,一个人没有坚强的意志,是很难修炼的。

回归

假期满了,我也该回家了。警察始终没来,我飘忽不定的心逐渐平静,学法炼功依旧,资料点又照常运转。一位同修说:“知道吗?现在你肩负重任。”是的,我知道,有了这一段经历,我更懂得了珍惜,珍惜时间,珍惜机会。如同一个死而复生的人,是慈悲的师父把我从地狱里捞起,那么,我该如何回报呢?

当我写这篇文章,回忆经历过的一幕幕时,内心是充实而宁静。我走过来了,虽然有波折,有经验,也有教训,但巨难没有把我压倒,反而使我更成熟,更坚定,更理智,也更有信心。曾经感觉度日如年的惊恐之夜,回过头来,不也就是一瞬间吗?而这一瞬间,多少我曾放不下的执著,现在放下了。

在这里,我要感谢我的师父,尽管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的感激,我还是想说:谢谢师父,感谢一路上您的慈悲呵护。

我想感谢那位海外同修,是他引我得法,开始新的人生,
我想感谢小玉,是她的坚强不屈,保护了我的安全。
我感谢我儿子,是他的鼓励和鞭策,让我充满了信心。
该感谢的人太多,唯有勇猛精進,才无怨无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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